【ABO】第三性 09
09
“什么情况？”叶修日复一日地问出了这句毫不新鲜的台词。
“我想……打封闭。”来人说话的声音不太大。
叶修皱了皱眉头，通过人工注射强效抑制剂，推迟一整年的发情期的行为，被性别分化科戏称为“打封闭”。这种事情对人体的伤害不小，唯一的好处也就是能保持无损的状态，而且一般反噬极强——第二年的发情期会来势汹汹。
“真的是工作需要……”邹远一看叶修皱眉便有些着急地辩解起来，“我们工作挺特殊的……”
“那你之前怎么不打？”
邹远咬了咬嘴唇：“之前没有必要吧，吃吃抑制剂也就过了，但是今年我们的绩效特别好，有夺冠的可能性啊。我们的领导是从强队来的，一直都很辛苦，我也一直没帮上他什么大忙，这次，实在不想拖他的后腿了。”
“如果你执意要打也不是不行，”王杰希开口了，“不过要单位开工作需要的证明。你们领导……”
“不会同意的。”邹远沮丧地低了头。
“可以找联盟开啊，没必要通过俱乐部。”叶修看着邹远惊讶的眼神，“电子竞技是吗，我们都挺喜欢的，经常看比赛。”
“你一直打得挺好的，没必要自我否定。”王杰希补充了一句。
“如果想好了的话，”叶修推过一张申请表，“就在这儿签字，明天过来补个证明材料就能打了。”
邹远没什么犹豫地把名字签了。
第二天看到于锋出现在门诊的时候，叶修和王杰希不约而同地想，意料之外，情理之中。
“对不起，”于锋抱歉地点点头，“我来帮他退掉申请。”
叶修没有任何兴趣问邹远为什么没来，直觉告诉他这并不会是个让旁听者愉快的故事。他只是一边把表抽出来一边习惯性嘲讽：“这么自觉的队员多难得啊。”
“百花今年的形势确实是一片大好和来之不易，但是，”于锋一边签字一边说，“我不会允许我的任何队友以牺牲健康的方式，来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标。”
“小远说你们很看好他，谢谢你们。”于锋盖好笔盖，朝他们点了点头。
他微微笑了起来：“其实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他的笑容里带着初春特有的那种气质，自信、阳光、朝气蓬勃，仿佛一切都未知一切都值得，一切都没有命中注定一切都没有落下结局，一切都值得争取，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年轻真好啊，叶修和王杰希不约而同地想。
下午王杰希和叶修例行步行回家。
只是叶修走着走着越发地不老实起来，一个劲地往王杰希身边凑。王杰希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叶修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。
王杰希全身一僵，没说什么，只是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。
两个人变扭地走了半条路才渐渐习惯地迈开了腿，走回了如平时一样的步子。
当然有什么不一样的，王杰希却在心里暗暗地反驳自己说。
有什么东西，在心里破土而出，逐渐长成参天大树。
“今天早上我还在想，”叶修自然地收拢了十指相扣，“还能够被称为少年的时候没跟你谈一场恋爱，挺遗憾的。”
“是啊，”王杰希表达了赞同，“那时候光顾着跟你计较学生会今天的项目这儿不好，明天的策划那儿有问题……还有抢实验项目、临床机会和奖学金了。”
这么想想还真是挺遗憾的。
不过其实这样也好，王杰希在心里暗暗地安慰了自己一番。
都说学生时代的爱情最是轰轰烈烈，往昔回忆起来都是带着惊心动魄的色彩。
没有谈上一场这样的恋爱固然有些遗憾，但倘若是叶修……
何必要什么轰轰烈烈，就一直这么细水长流下去，也未尝不可。
“等一下，”叶修突然叫住了王杰希，凑到他后颈处深深地闻了闻，表情有些奇怪，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快到发情期了？”
他的嘴角带着点笑意，王杰希只觉得一瞬间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，血液疯狂地往大脑上涌。
